由戴汝为、王珏、田捷所著的《智能系统的综合集成》一书，已出版三年有余（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年12月第1版）。该书把一切智能系统都放在“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以及中国传统的“大成智慧”（metasyntheticwisdom）来思考，从而把智能系统的理论与信息革命联系起来。过去几十年世界自动化科学技术的发展，形成了两大方面，一是由软件技术发展起来，现在出现了CIMS、CAE以至Virtua1 reality，Virtual prototyping等等。二是人工智能。而现在这两方面又趋于融合，都是人－机结合的智能系统。《智能系统的综合集成》自始至终都阐述了这个观点。通过仔细研读，本人深感这本书的出版，其意义非同凡响。
该书令我感受最深的一点是，“智能系统的综合集成”这一思想与方法的提出与阐述。所谓综合集成，其核心思想是：在处理相当复杂的问题时，我们要把多个学科多个方面的知识（当然也包括人的经验和知识）有机地结合起来，进行综合分析和研究，并通过多次的“分析综——实践——再分析再综合”的循环往复，逐步达到对问题的从定性到定量的认识。其关键点在于：①把各种学科（相关的）的科学理论与人的经验和知识结合起来；②强调人的作用，主张人与计算机的合作，而不一味地追求完全自主的系统和目标，因为那既不现实也不合算（经济上）；③强调综合集成过程的复杂性和认识的规律性，即要通过多次的分析综合——实践——再分析再综合的循环往复，才能达到从定性到定量的认识；④强调上述三点的集体效应，三点缺一不可。如果把上述三点割裂开来，那就不是综合集成。我个人从事智能控制与智能系统的研究的十几年的经历和经验，使我深感，综合集成所强调的这几点实在是太重要了。就其第一点而言，当今社会的很多控制问题的解决（如汽车驾驶过程的控制，大电网的控制），也的确需要把各种相关学科的科学理论和经验知识（当然也包括人的经验和知识）有机地结合起来，并进行综合分析和考虑。其理由很简单，就是德国著名物理学家普朗克所揭示的，“科学是内在的整体，它被分解为单独的整体（即被分解为多个学科），不是取决于事物的本身，而是取决于人类认识能力的局限性。实际上存在着从物理到化学，通过生物学到人类学到社会学的连续的链条。这是任何一处都不能被打断的链条。”你想只凭一个侧面的所得（一得之见），或以简单的数学模型和少量的知识，就能实现对复杂系统特别是开放的复杂系统的有效控制，那是不可能的！就第二点而言，当今社会很多控制问题的解决（如上文提到的汽车行驶过程的控制，大电网的控制），也的确需要人甚至是专家的直接介入和参与。因为复杂问题的解决，通常都需要根据多个学科多个方面的知识进行综合分析。综合集成的过程，通常不是简单的逻辑推理，而充满着创造性和丰富的想象性（否则就很难说是综合的集成与分析），而这一点却是当今的计算机智能系统以及其它任何机器都无能为力的。所以，现实的办法就是在综合集成思想的指导下，把人的心智（humanmind）与计算机的高性能结合起来，各自发挥自己的所长。不过，不同于通常人们所说的人机交互。这里的人－机结合是综合集成思想指导下的人－机结合，其目的是要实现综合集成的思想。当然，这并不妨碍我们对“自主”的智能系统的研究和探索。因为，我们能不能建立“自主”的智能系统，能够建立多大“自主”程度的智能系统却都还是未知之事。而对未知的探索，却正是科学研究的真谛之所在。当然，建立完全“自主”的智能系统是不可能的，这已是公认的极限。不过，自动化科学与信息科学的发展史却似乎表明，自动化科学研究的意义正在于向这个极限的不断逼近。正因为如此，才产生了今天的自动化科学与信息科学。就综合集成思想的第三点而言，当今社会的很多控制问题与决策问题的解决，也的确需要多个回合的“分析综合——实践——再分析再综合”。因为问题常常很复杂，你很难一下子就确定哪个方法是对的，或哪个方法更有效，总之，综合集成为我们提供了解决复杂问题的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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